第23节

“中看不中用呗。”
  “……”
  在王艺轩跟尹白泽的插科打诨中，陆池结完账，看着为数不多的余钱，没忍住冲着镜头无奈道：“再这么下去，咱们六个就得街头卖艺去了，每个人先想想好自己有什么特长。”
  尹白泽：“我我我！我会托马斯回旋。”
  王艺轩：“我应该可以卖唱吧？”
  苏静：“要不，来段快板？小学时候学的。”
  方雪千半天没吭声，最后还是为了镜头说自己会跳舞。
  镜头转到沈茗身上。
  她犹豫道：“或许……我可以胸口碎大石？”
  众人笑道：“谁捶，谁被捶？”
  沈茗信誓旦旦拍胸口，“当然是我来捶了，保管不会伤到人的。”这活儿她熟，以前在基地城防队里时可没少干。
  众人见她答的一脸认真，笑的更大声了。
  唯有方雪千憋屈至极，一向甜美的脸都给挂了霜。
  ……
  八九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外加找酒店，一行人已经很累了，吃完晚饭在周围压了会马路，回了房间早早入眠。
  而七楼的某间房门被打开，身材高挑的男人轻手轻脚的敲了敲导演组的房门。
  “谁啊？”
  门里传来了一声询问，陆池轻咳了几下报了名字。
  只听里头噼里啪啦一阵东西掉落的声音，下一秒门一开，露出洪毅跟何山的笑脸，“陆池啊，来来来，快进来。”
  “打扰了。”
  陆池微微颔首，大步进去欲要说明来意，洪毅连忙道：“哎！别急！先让我把机器架一下，这都是素材，得拍！”
  副导连忙去旁边架机器。
  陆池：“……”
  原来那些看着岁月静好的综艺背后，竟然隐藏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。
  好不容易等洪毅把机器架好，陆池亮出为数不多的资金说：“导演，你这钱给少了啊，预计三天的资金一顿饭就没了，确定不会让我们露宿街头吗？”
  洪毅也叫冤，“这边消费水平就这样，我是按照你们人均算足了三天的，这一季给的可比上一季的多呢。”
  陆池直指重点，“但是你算的是普通人的人均，你漏算沈茗的饭量了。”
  洪毅眼神飘忽，想起今天的素材，略有些心虚，“咳，这个事我们节目组也事先不知道啊。”
  谁知道沈茗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一女艺人，食量抵得过他们三五个男人的饭量啊。之前他们还当是暴食症，后面又跟着镜头看了有一段时间才知道这哪里是病，丫就是单纯的食量大，吃的多。
  更气的还是人压根不长肉！
  那瘦瘦条条的，前凸后翘，身材再标准不过。
  “别的不多说，这经费节目组怎么都得往上涨涨吧？”
  “那不行。”
  一听要涨旅游经费，洪毅就变脸了。
  何山更是哭丧着脸说：“陆老师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录这综艺，开销就比别的节目要多花好几倍钱。摄像组上上下下得花钱订酒店，订饭，还得跟大使馆那边交好，这中间花的钱可不是小数目，您这边要是从一开始就涨，后头整整一个月，资金跟不上呐。”
  这话的确是真的。
  《一起去旅行》火是火，收视率也的确不错。
  但，这不妨碍它烧钱。
  就拿他们这一季来说，六位艺人的出场费差不多就花了一大半的资金，剩下的还得养整个班子，别的不往多了说，就这次跟着来北欧的摄像团队，上下就有三十多号人，还得请个对这边熟的导游来根据当地特色安排每一次的任务。
  这张眼闭眼都是钱，两位导演的压力才是最大的。
  洪毅指了指何山那露出半块头皮的地中海发型道：“陆老师你看，就咱何副导演，每天都为省钱给愁坏咯，头发都掉了不少，您这边还让加钱，我们真的是没法儿录了。”
  “对啊对啊，去人家餐厅里拍摄还得付钱呢。”
  “……”
  陆池揉了揉眉心，转而求次道：“旅行的钱我来负责总可以？”
  洪毅何山：“不行！”
  俩人异口同声的拒绝让陆池神情阴翳，“怎么就不行？你们说缺钱，那就由我来垫。”
  素有温柔贵公子之称的陆池鲜少有板起脸的时候，这会儿脸色一沉，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上位者的气场，就是两位导演比他年纪大一轮多了，这会儿也不免心惊。
  “陆老师你别生气，我们这不是安排了任务吗？做完任务给的资金也不少呢。”洪毅找补道。
  陆池：“够我们顿顿吃饱？”
  洪毅：“可、可能不打够。”
  别的不说，就沈茗那可怕的食量，怎么可能够啊喂！
  陆池索性不遮掩了，说：“那我给出两个选择，要么做任务的钱你们得保证够我们吃饱，有的住，多出来的钱我来补。要么这节目接下来有任何活动就别想让我们配合了。导演，你们觉得怎么样？”
  洪毅何山：“……”
  这是威胁吧？
  这就是威胁吧？
  这就是红果果，完全不带任何掩饰的威胁吧！！
  淦！
  圈子里到底是谁在传播谣言，说陆池温文尔雅，脾气超好的？赶紧站出来，我特么绝对不打死你。
  这叫性格好？
  就差把刀架脖子上了！
  十分钟后。
  陆池从房间里走出来，笑的纯良无害。
  “谢谢两位导演理解，晚安。”
  “晚、晚安。”
  洪毅跟何山哭丧着脸把这尊大佛送出去，心里哭成了一片汪洋。
  他们这导演做的也忒憋屈了，受金主爸爸的气也就算了，这到头来，还得受嘉宾的气，这日子没法儿过了！
  倏日凌晨六点。
  整个城市还在沉睡，阳光却早已照耀整个赫尔辛基。才到这个城市的旅人还在睡着，沈茗那极为准时的生物钟却让她对床毫无留恋，迅速起身洗漱。
  换好运动装，将一头柔软丰盈的长发扎成马尾，沈茗佩戴好收音装置，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间。
  走廊里是好闻的清新剂味道，沈茗不由得多嗅了几下，脚步轻快的下了楼。
  嘉宾的一举一动都有人24小时盯着的，沈茗乍一醒来，就有值班的摄像大哥用最快的速度扛起机器跟着她。
  沈茗问：“我跑步也要拍？”
  摄像大哥实诚的点点头，这不也是个素材么。
  沈茗沉吟道：“只要你跟的上我速度就行。”
  摄像大哥：“……”
  想到昨天沈茗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壮举，他现在还没跟着出门，腿就莫名的抖起来了怎么破？
  俩人还在商量着等会往哪边跑风景最佳，楼梯转弯口传来脚步声，不是陆池又是谁？
  “这么巧，你也有晨跑的习惯？”
  “嗯。”
  “那就一起？”
  “可以。”
  多一个人也是多，多两个人也是多，沈茗没拒绝陆池的同跑邀请。倒是苦了工作人员又得重新扛了台机器跟在俩人屁|股后头了。
  清晨赫尔辛基的风景无疑是美丽的，这座城市向外来的旅人们展示它独特的风采，微风拂过，树叶簌簌作响，引得树梢上的鸟儿们叽叽喳喳，竞相歌唱。
  踏着清晨的阳光，一高一矮在街道上奔跑起来。
  前头沈茗、陆池二人并肩而跑，速度并不算慢，后头俩摄像大哥就糟罪了，不过跟了一段路就上气不接下气，有个忍不住粗喘着喊道：“两位老师，能、能跑慢点吗？”
  “不行，我才刚开始。”
  沈茗原地踏步，转身面对镜头的时候连汗都没出，脸也不红。旁边陆池也差不多，微微喘息，但显然速度已经算放的慢了。
  摄像大哥欲要说什么，沈茗转身一个加速跑远了。
  陆池抱歉一笑，“或许你们明天可以考虑租辆车。”
  说完奔着沈茗的方向而去，头也不回。
  徒留两个摄像大哥扛着机器出来了个寂寞。
  ……
  晨跑归来，沈茗和陆池俩人遭受了摄像组的强烈谴责，前者左耳朵进右耳朵出，后者则是暗暗庆幸还好摄像大哥没跟到最后。
  陆池现在一想起自己都快跑废了，依旧被格外有精力的沈茗超了半条街的事，心情就无比阴郁。
  他决定了，从今天开始就要恢复锻炼，谁都不能阻拦他！
  上楼洗漱了一番，沈茗掐着时间点播放手机唯一的一首音乐，欢天喜地的80年代disco险些将苏静和方雪千成功送出殡。
  沈茗深藏功与名，趁着屋里俩人发飙之际迅速出了房间。
  末了，还感慨颇深的摇摇头：现在的年轻人啊，一点都没有锻炼的意思，换做在她以前生活的那个地狱，怕是尸骨无存了吧。
  因为录制的原因，沈茗想按照在家里那样素面朝天是不可能的了，本来都是嘉宾自行化妆的，但谁也没想到沈茗大剌剌的跑镜头前说上一句：我不会化妆啊！